芳草地的大门是最近刚刚重建过得,机器切割出来的方方正正的石灰石砌造而成的新古典主义的三拱门大门――这样就避开了在中国古典建筑上经常扯淡的所谓是否逾制的议论,另起炉灶总要容易得多,
门前的煤渣路上,芳草地学校新任常务副校长张智翔已经在恭候了――原本是准备胡青白来迎接以示隆重,但是执委会最后认为胡青白是人民委员格的官员,迎接本县的参观团未免太掉价,派本校副校长出面足矣――芳草地作为元老院目前开办的唯一一所综合性完全学校,在等级上怎么也得和北大清华一个档次。
芳草地的校长一职一直是诸多酱油元老们争夺的对象,组织处顶住压力,坚持学校的管理者必须是教育工作者出身,否则一律pass。为此还引发过一阵中西教育模式孰优孰劣的口水战,最终,这位张智翔以他的化学教师出身,副校长工作经历,会打猎,能开a1大货照,一级厨师证的获得者这一系列认证材料被认为“德智体美劳”全能教师从而获得了这一宅男元老们垂涎的职务。
张智翔对宅男们的制服妄想,鬼畜教师一概嗤之以鼻――干教育,当教师可不是一项好玩的工作:教书育人,堪称字字血泪,特别是中小学的基本教育,简直就是教师的殉道者之路。
张智翔是从教师待遇还很菲薄的时代就进入这一行的。他对后来的教师待遇大幅度提高之后大批人挤破头钻营来当教师的现象有一种嗤之以鼻的看法。在他看来,这种以高收入吸引人才的做法是本末倒置。他曾经在芳草地的教师会议上不止一次的说过:教师就得是一个穷但是地位崇高的工作。教师要有殉道者那样的崇高光环。才能吸引有真正有志于教育,愿意为此献身的人来当教师。否则来得不过不是一批逐利的庸才。各种教育界的奇葩也是由此而起的。
这番高论在芳草地不止一次的引发元老教师之间的争论。久而久之,元老教师们就给张校长起了个绰号:“殉道者”。
张校长今天满面春风,身穿一件浆洗的笔挺的细布“教师工作服”。元老们虽然经常穿着土布制做,仿中山装或者作训服款式的工作服以便于开展工作,但是芳草地到底是个学校,元老教师们的穿着也就稍微讲究一点,张校长上任之后,更是专门请妇女福利社里的女元老们专门设计裁剪了一款专用教师工作服。以彰显师德尊严,同时规定校内不管元老教师还是归化民教师,一律穿着这种教师工作服。
随之而来就是强制性每天签到的工作制度和工作量定量化。过去元老教师相对松散。只要没有课,上下班时间随意。课时多少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状态进行调整。张校长上任之后立刻公布了新规定:不管元老教师还是归化民教师,工作日一律按时到岗签到;工作量细化到每周,上多少课时有硬性指标。无特殊原因不得缺课时。除了课时之外,还要有科研工作量和行政工作量的细化考核指标。
这些规定对归化民教师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原本他们已经被惨无人道的压榨到最大限度了,现在不过是具文化一下,工作量增加有限,反过来说还增加了收入。但是元老教师们可就骂声一片了:到了另一个时空作威作福推女学生不成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扯论文发表数和教改项目的蛋了。光这大得可怕的课时数就够大家喝一壶的了。
张智翔不为所动,在胡青白的支持下继续推行他的“新政”,并且表示不愿意干得元老教师他一律欢送。硬是把这新政给执行下去了。
这位校长左右雁翅排开芳草地的四大金刚:理科教研组组长兼教务主任袁子光、文科教研组长兼训导主任肖照川、工体教研组长白雨和总务主任董亦直。
这四大金刚是目前芳草地的主力元老教师。另外有一位尊称为“钱校长”的女教师。是吕洋的母亲,不过她主要负责未满十八岁的元老子女的教育工作和教材编写。属于深居简出的类型,这种大型活动一概不参加。
一队马车昂然而来,在芳草地门前停下,
“诸位先生,现在我们已经来到芳草地教育园的正门口了。请大家下车,注意脚下安全。”临高县办事处的副主任唐糖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耳朵上套着便携式扩音器的二级,笑容可掬的说着,犹如一个导游。
随着她的招呼下车的,是十多个士子模样的大明人士。为首的手持拐棍,身边有人扶持,正是刘大霖本人。
不管哪个时空,张智翔应付参观是充足的经验的,他立刻“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
“啊,幸会,幸会。”